彼时,姜月盈与穗穗正坐在马车的踏凳上,沉醉地欣赏着那无边无际、如诗如画的荷花塘。
微风拂过,散发出阵阵淡雅的清香。
姜月盈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,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,美得像一幅画。
而此刻的石海,目光却并未停留在这如仙境般的风景上,而是不自觉地侧目,落在专心赏景的姜月盈身上。
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,眉眼间带着几分少女的纯真与恬静,仿佛与这片荷花塘融为一体,美得令人移不开眼。
宋眴远远瞧见这一幕,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陡然间冷了几分,仿佛结了一层寒霜。
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。
石海,他怎么敢!
他一个奴才怎么敢这般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的嫂嫂,盯着他那刚逝世不久的主子的妻子!
随着两人渐渐靠近,脚步声传来,石海像是触电一般,立刻收回目光,神色恭敬地唤了一声:“二爷。”
宋眴脸上冷得可怕,双眸紧紧盯着石海,石海只觉一阵心虚,像是心事被人窥探,仓皇地低下头,不敢再看宋眴,只是身姿依旧挺拔如松,仿佛在无声地掩饰内心的波动。
姜月盈听到宋眴回来的动静,立刻起身,语气轻快地说道:“小叔,你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
宋眴没有多言,只是冷冷地扫了石海一眼,随后将目光转向姜月盈。
她的神情依旧恬淡,似乎并未察觉到方才的暗流涌动。
这是宋景泽去世以后,宋眴第一次听到姜月盈的声音这般轻松。
他收起看向石海时那阴骘的目光,眼神瞬间柔和了几分,转向刚转过身的姜月盈。
她怀里抱着几株开得正绚烂的荷花,素净的衣衫在荷花的映衬下,竟让她显得如仙子般清丽脱俗。
虽然她并未展露笑容,但脸上已不再像往日那般溢满悲伤,反而多了一丝难得的恬静。
宋眴看着姜月盈,目光没有一丝回避,淡淡回道:“只是去江边瞧上一瞧。”
“那现在是要走了吗?回家还是去别处?”
“刚走了许多路,有些乏了,便在此处歇歇脚吧。”
宋眴说着,径直坐到姜月盈刚刚坐过的踏凳上。
青峰站在最后面,没人看见他脸色变了又变。
他心里嘀咕:二爷连一天武也没说累,赶几日路也没说累,有一年亲自参与抗洪,扛了一日沙袋也没说累,怎么走了这一点路,二爷就累了?
青峰想着:男人至死是少年,怎么二爷才二十一岁就开始虚了?
宋眴坐下后,姜月盈一时不知是该站还是该坐,只能站在原地。
这时,宋眴再次开口:“快到晌午了,青峰,你与石海赶马车去刚刚路上遇到的街上,买些吃食过来。”
“晌午了吗?”
姜月盈忍不住问道,他们不是出门前才用了早膳,怎么这会又要吃午饭了。
宋眴接过话:“快了。
就在这边将就吃些,下午再看看去何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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