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花束上,眼中带着几分期待。
姜月盈有些意外,没想到他搭话竟是为了这个:“世子喜欢花?”
“不是,我母亲喜欢。
不过她闻不得鲜花,偶尔会止不住咳嗽。”
贺知年解释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。
姜月盈听明白了,这是花粉过敏。
见他是为了母亲,态度便缓和了些,将手中刚包好的花束递给他:“这花束包得粗陋,还望贺夫人不要嫌弃。”
贺知年却没有接,反而看向穗穗手里那束:“宋夫人,我可以要那束吗?那束大一些。”
姜月盈觉得,这人倒是贪心,那束可是她挑了许久,将最金黄的叶子一一捡起才包成的。
但转念一想,自己也不过是打发时间,便对穗穗道:“穗穗,把你手里的给世子吧。”
穗穗闻言,没有多想,便将花束递给了贺知年。
贺知年接过花,低头看了一眼,又将目光转向姜月盈,眼中带着几分深意:“那就谢过宋夫人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去,身影消失在另一个院子的拐角处。
又等了一会儿,宋母便派人来寻姜月盈一同回去。
宋母离开后,很快孙濡意也与贺知年一同打道回府。
马车内,孙濡意看着儿子手里一直捧着的那束银杏叶子,忍不住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刚刚那位宋小夫人编的,我看有趣,便要来送给母亲。”
贺知年低头看着手中的花束,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那你倒是给我啊?”
孙濡意有些无奈,说是送她,可他却一直自己捧着。
“等儿子回家拿个绳绑上再给母亲,这绑花的绳子松了,怕散了。”
贺知年举起花束,给孙濡意看了看,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。
“你这孩子,倒也算孝顺。”
孙濡意笑了笑,随即叹了口气:“不过静娴这儿媳,也是可怜。
冲喜嫁给景泽,还不到一年,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。
女人这一辈子啊,真是不容易……”
“母亲怎么感慨上了?父亲就差没把您捧在手心里了。”
贺知年打趣道,脸上的表情却若有所思。
他后来见过她蹲在地上捡落叶的模样,终于想起来了,他见过她,一共两次,在一年前,也是在这普济寺中。
第一次,是她迷了路。
第二次,她一身素衣,跪在台阶上,她的额头贴着冰冷的石阶,双手合十,仿佛在祈求什么。
那一刻,她的身影单薄得让人心疼,却又倔强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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