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的双眼闪烁着纯粹的热情,以及对现实世界无止尽的欲焰。
隆从他的眼神中,看到了族群振兴的希望。
智慧生物不同阶级间,鸿沟远超物种差别,而即使在同一阶级,个体依旧天差地别。
腐朽制度下诞生的血系想要留存,必须剔除杂质,保证个体绝对的优秀纯洁,集中全部资源,以此对抗那些蜂巢集群般的理念派阀。
亲属是废物,那便立刻除掉。
血缘命名的血系氏族,实际并不需要血缘维系。
它们的力量,来源于制度允诺的权势,而非脆弱的物质基础,又或是压根不存在的情感联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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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需要的,统统剔除。
同一个体,一样会有差别。
个体内差异,决定个体在不同阶段分别可以是精华和糟粕。
想要维持落后的制度产物,保留权力,血系中人致力于维护这秩序,自己又注定沦为待剔除的垃圾。
麻很清楚,现在到了清除隆的时候。
她身处物种,看不见我眼中的深邃现实,还妄想着用以前的老办法打开局面。
保守,意味着停滞。
停滞,带来消亡。
事到如今还想着明哲保身,实在可笑。
组织、团体、聚群。
这类庞大集体强盛,不代表个体的荣华。
相反,为了树的高大,需要数不尽的牺牲,需要外界的死,需要自身组织结构的死。
树是不允许倒退的,向上是它的本质要求。
要么不断向上,要么,在向上的过程中折断垮塌。
参天大树的阴影下,埋葬着无数枯骨。
它们趋之若鹜,纷至沓来,渴望成为树上的花。
殊不知,花开易见落难寻。
花追求自身幸福自由,把理想寄托在树上。
大小血缘族裔,都在这种理想的刺激下,向旧世界贵族发展,而当他们真正登上长阶,也等同于进入到死循环的最深处。
集体的茁壮,必然导致对个体无止尽的榨取,对个性的抹消。
血系氏族,是这类集体的典例。
其落后制度所存在的弊病,无法依靠自发的改良消除,因为彻底的改革,意味着它不再是它。
一个已经破碎,日渐腐败的系统,亦无法仅靠内部力量,拥有让自身脱胎换骨的动力。
那是不现实的。
说到底,血系族裔,不过是理念派阀的雏形。
等待它的,唯有消亡。
我,麻·天花,将以腐朽者为踏板,超脱历史局限,越向全新的世界,投入那黑暗未知的怀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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