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北河呢?”
“那医师是雪鹿,风北河不会也是鹿吧?”
扶玉秋突然回想起在沙芥中风北河说的那句……
“一切皆是做戏罢了。”
做戏?
那他的身份,和“风北河”这个名字,也有可能是假的?
扶玉秋从闻幽谷出来后,就一直跟着风北河在人间玩,每回听到关于“九重天”“仙尊”“三族”的话题,风北河表现的都对此极其熟悉。
难道他是九重天的人?
就在扶玉秋想得入神时,一个雪白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扭来扭去。
他定睛一看,就见仙尊捏着一条雪白的虫子,像是逗鸟似的戳到他尖喙旁:“不吃灵稻,那来吃点雪蚕吧。”
扶玉秋:“……”
扶玉秋看着面前扭来扭去的虫子,呆滞半晌,突然“哇”的一声,直接吐了出来。
仙尊:“……”
扶玉秋怕蛇怕鸟,更怕虫。
虽然绛灵幽草能让虫子咬不伤他,但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虫子会爬到他叶子上疯狂蠕动。
虽不可怕,却足够恶心。
扶玉秋喝了不少灵水,加上被追杀数次,心神激荡,这一受到这等刺激,直接被恶心得全都吐了。
只是那汹涌的呕吐感消退后,扶玉秋浑身一僵,后知后觉自己吐在了谁身上。
仙尊……
阴晴不定,把鸟兽当焰火放的活阎罗。
扶玉秋:“……”
扶玉秋翅膀都在发抖。
无所牵挂、随随便便就能和人同归于尽的勇气散去,取而代之的全是对死亡的惊慌和恐惧。
绛灵幽草哪里受过这种非人的痛苦折磨,差点绝望地啾出来。
恰在这时,头顶传来一声幽幽叹息。
扶玉秋茫然抬头。
仙尊将手中雪蚕放在一旁的瓦瓮中,伸手摸了摸扶玉秋脑袋上的红翎,淡淡道:“这么挑?”
扶玉秋一呆。
他……竟没生气?!
仙尊捧着他放到旁边的逗鸟架上,起身将脏了的外袍脱掉,走到一旁装有活水的盆景边,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。
扶玉秋死死抓紧脚下的横木,怯怯看着。
刚才他眼尖地看到,自己吐出来的水,还溅了几滴到活阎罗的手背上。
要是换了其他人,肯定暴怒不已——就像被溅了满脸水的云收一样,凶巴巴地要吃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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