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吃力的呼吸，血液在喉咙里并不能发出准确的词语。
金棠却点头，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”
怎么能不知呢！还在郡城的时候，就听闻廖家大小姐不拘小节，一个姑娘家去司农事。
金棠刚听到这个消息时，只觉得廖衍疯了，为了在朝堂上拉拢人心，逼自己女儿去做男人都不愿意做的苦事。
再后来，东次国旱灾愈发严重，自己曾向义父请命，准许去寻源救灾，义父知道此次去怕是历经艰难，为了牵制廖党行动，便向君主请命廖衍嫡女同去。
第一次见到久久的时候，在乐颂斋等了两个时辰。
“廖小姐，真是好大的架子。”自己话还没落音，一个十八九的女子凑了过来，“我这茶续了三斛才见到本尊。”
眼前这小女子一直盯着自己看，金棠瞬间脸红滚烫。
“廖小姐看够了没有？”
“金棠公子一副小娘子模样还不让人看了？这细皮嫩肉的走在大街上，别让哪家公子抓去做老婆，哈哈。”
金棠听了这话反而不恼，他望着这个明媚皓齿的小女子，却生不起气来。
“你这臭丫头，”自己一时言语顿塞，望了望旁边的侍女便找借口转移话题，“不让你带这么多行李，偏带这么多行李。”
再后来，在客栈久久受伤，那是自己第一次抱起久久，与女人有肌肤之亲。
“那日…我…问你芳龄…几何，是…真心悦…你，想与你……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金棠示意久久停下来休息，自己的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。
当时久久问的时候，便已知久久心思。
是自己顾虑太多，金党和廖党斗了三个朝堂。自己是金党新起之秀，久久是廖党掌上明珠，命中注定不能靠近。随了自己的心意便对不起为金党牺牲的慷慨义士。贾家，姜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多口被廖党所害。
自己注定不能靠近久久。
“你说，我…是…你幺妹，”久久咳嗽了一声，还想再说下去，奈何一口气卡在了嗓子里。
“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幺妹，”金棠摸了摸眼下冰冷的脸，“什么金党廖党，什么慷慨义士，跟我有何关系。”
“久久，你不要睡。”
“我们一起回郡城，等你好起来，我带你去永仙坊挑上好的胭脂，带你选云纱做的衣服。我娶你做我发妻。”金棠鼻子一酸，眼泪顺着鼻梁掉下来。“你可愿意？”
“嗯。”
久久无力的发出一个声音。
“久久，你不要睡，”金棠轻轻拍拍久久苍白的脸，“我们每日一起读书作画，我带你去骑马。去看禹帝留下的治水图略。”
“我们还要生两个个孩子，一个学司农，一个学治水。”
“久久，你不要睡…”
“你看，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护命符。”金棠从颈上摘下一枚通透的白玉，戴在久久脖子上。
“你会没事的。求求你，不要睡，不要离开我。”金棠抱着越发冰冷的久久，哭的不能自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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