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观连正眼都不给裴行晏,面无表情,“回陛下,此事只是一场误会,商人的船队,和赵国的瓷器船队伍弄混了,此事说开,赵国使臣已经带着那一批瓷器,返回国。”
此话一出,傅致远与裴行晏相互对视一眼。
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屑。
吏部尚书再次施压,“晋王殿下说得好生轻巧,您又可曾知道这背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?这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王爷为何不禀陛下?反而私自做主,释放赵国使臣。”
傅致远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,继而温和道,“云观,此番就是你做事不知轻重了,应当将赵国使臣严加审讯,或者回京城。”
傅云观神色淡然,迎上傅致远阴冷的目光,嘴角勾起一丝笑,“这明显是赵国贼喊捉贼,借此机会,换一个出师之名,齐国能做的,就只能将此事压下,等待时机。”
他心平气和,观察着傅致远的脸色,只见其眼中蕴藏着针尖般的光芒与凛冽的杀机。
从表情上可以看出,傅致远对他的敌意已经达到顶峰。
却有碍于皇帝的位高权重,轻易发作不得。
傅云观嘴角一凉,也用凶狠的目光直视傅致远。
傅致远的手指握住龙椅的侧壁,因为捏得太过于用力,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。
似青蛇盘旋,下一秒都可以对傅云观发出攻击。
裴行晏冷哼一声,颇为不屑,“区区赵国,又有何畏惧?晋王殿下如此畏惧,真是枉为齐国男儿。”
傅云观的嘴角含着一抹冰冷,“陛下才刚登基,一切百废待兴,需要在治国上面多加考虑,而非挑起战事,本王知道裴将军身为武将,一身抱负……”
说到此处,他瞟了一眼裴行晏,特意加重了语气。
“以一身抱负逞匹夫之勇,这就是裴将军口中所说的畏惧?”
傅云观朗声笑起,“本王不敢苟同,然陛下是心系天下的,想来也会理解裴将军的一番苦心。”
他含沙射影,语气句句带刺,将傅致远和裴行晏骂得一文不值。
他嘴角衔着一丝冷然,只见两位脸色阴沉至极。
静静等待傅致远接下来的话语。
“既然晋王事事实为朕着想,又如此心系百姓,只要两国和平,少生战乱,都是好事。”傅致远别过头去。
思量片刻,他斜视了一眼傅云观,摆摆手,“行了你退下吧。”
傅云观的嘴角扯出一丝满意的弧度,如释重负地颔首,“臣先告退。”
偌大的殿中,就只剩下傅致远和裴行晏两人。
二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,裴行晏想除掉傅云观,以此向傅致远表忠心。
然傅致远疑心深重,也未必完成信任他,稍不留神也会引起天子的忌惮。
毕竟傅致远已经不是那个卑微的三皇子,困顿时期,裴行晏和傅致远抱团取暖,孤注一掷。
而现在,傅致远作为上位者,对下位者的冷酷和蔑视。
裴行晏都完全看在眼里,对他有所猜忌和试探。
傅致远目光微沉,“这个傅云观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,眼底写满了欲望和不甘,留着这样的心腹大患,朕寝室难安。”
裴行晏眼眸微动,索性接受傅致远这番伤心的话语。
“臣最近听了一出戏,觉得唱得不错,陛下是否想听臣为您解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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