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致远眼中闪过一抹幽冷,面上含着笑,“你说。”
“其实这出戏唱的正是耳熟能详的《玄武门之变》,若不曾有这场变故,又何来的贞观之治?帝王之家本无亲情可言。”
裴行晏的建议,说到傅致远心坎里去了。
他从未将傅云观视为亲兄弟,而是竞争对手。
骨肉相残,兄弟阋墙,从小他和傅云观见惯了帝王之家的残酷。
狭路相逢,权利更替,他必然不肯退让。
自然,傅云观也是如此。
傅致远忍住心下的波动,不禁轻叹一声,“兄弟反目相残,太过于血腥了,裴将军一番好意,朕心领了,只是未必能解朕心下的忧思。”
裴行晏心领神会,“那臣回去好好筹划一番,保证能解陛下心下忧愁。”
“那便有裴将军了。”傅致远想到了什么,又问他,“你的妻子莫初歌和傅云观有私情,莫非你便一直没在意?”
裴行晏眼中的尴尬一闪而过,“臣对莫初歌毫无感情可言,倘若能利用莫初歌制约晋王殿下,也是极好的。”
傅致远笑得意味深长,“你倒是挺有心的,分得清儿女情长,和时局动荡。”
“陛下过奖了。”裴行晏自谦一笑。
夜晚,夜色浓重。
莫初歌坐在蓝清阁窗户下面的黄花梨罗汉床上,听着琼脂从天目山上打听来的消息。
她感觉脑中在下着纷纷扬扬的雪,白茫茫的一片,冻得让她连呼吸,都喘不上气。
浑身麻木。
“在老爷夫人被杀之前,九公主已经上吊自杀了,而且林灼灼也在天目山上的女堂待过,和九公主关系要好。”
莫初歌的脑中来来回回的都是琼脂的这句话,从脚底骤然窜起的冷。
让她招架不住,一个慌神,她从罗汉床上直直摔落在地。
手腕和膝盖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,莫初歌紧皱眉头。
青雀阁,林灼灼……
这真的很难不让她怀疑,父母的死,是和林灼灼、裴行晏有关系。
琼脂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,连忙去扶她,“大娘子……”
莫初歌坐在地上沉默良久,“我怀疑,我父母的死,和林灼灼有关系,你再修书一封,让云师傅,帮我调查,林灼灼,为何也在,天目山上,这一系列的事情令我很费解。”
琼脂微微点头,“好,我明日就去找父亲帮忙,你先起来吧,地上太凉。”
好长的时间,莫初歌的腿完全失去知觉。
她艰难站起来,头晕目眩。
她不曾害过别人,别人为何要伤害她身边的人?
另一个疑点没有弄清楚,现在又来一个。
她仿佛陷入更大的迷雾里,是非对错已然看不明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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